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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不敢让兰酩看到此时可怕的模样,就连它身体的一部分就将兰酩吓得瑟瑟发抖,如果看见现在的它,恐怕会吓死。
白发青年对人很神气,却怕鬼怕得要死。
这是它拿捏青年的软肋,此时倒成了它的软肋。
“不想睡。”兰酩任性地说,或许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医生的语气,他没有再提出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,“我现在还不困。”
医生捂着兰酩的眼睛将兰酩放在床上,他也随着倒在了床边。
“谢医生……”白发青年的语气又软又轻,四肢随之缠了上来。这两夜,血红色的人影总是在窗边出现,他只有紧紧抱着瘦弱的谢医生才能安心入睡。
他知道谢医生是喜欢他的,一个才搬过来的人或许会救刚认识的邻居,但绝不会照顾得这么体贴,什么都亲自喂。
但这次,谢医生却推开了他。
“怎么了?”兰酩诧异道。
医生看着自己露出的皮肤,那些凸起的人脸贪婪地注视着兰酩,只怕兰酩贴过来,身体每一寸都会被这些人脸亲密接触。
“我还没洗澡。”
仓促之下医生编了个拙劣的理由。
刚说完医生就后悔了,果然,他提醒了兰酩。
“我也没洗。”兰酩说。“我两天没洗了。”
“我要洗澡。”
不是请求,是通知。
医生喉结滚动,渴望又克制,多可笑,他竟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兰酩,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捂着兰酩的眼睛洗澡。
为什么……偏偏是这个时候。他或许不该因为兰酩的恐惧提前结束计划,否则就不会出现在让他痛苦的局面。
“好。”医生还是答应下来。
“你要陪着我。”青年声音里还有不易察觉的恐惧,他无法离开医生。
“好,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听完医生的要求,青年雪白的脸蛋泛起微微的红色,既像不好意思,又像是在兴奋。
医生猜测还是兴奋多一些。
兰酩压低了声音,骂道:“医生,你真变态。”
医生笑了,它单手勾住了自己的领带,抽出来,绕到青年的眼睛上。
它身上所有的人脸都直勾勾地盯着蒙住眼睛的白发青年,看他无知无觉地仰着美丽雪白的面庞,像只被献祭的洁白羔羊,被恶心的怪物牵着,却满脸信赖。
医生的领带是墨绿色,系在兰酩雪白的脸上,宛如昙花上面横斜了一片叶子。兰酩被医生小心翼翼地牵着走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笑什么?”
兰酩说:“医生,这种感觉,好像古时候蒙盖头的新娘子啊。”
医生牵住他的手忽然收紧,“的确很像。”
雪白的浴缸沉进一个雪白的人,兰酩只露出系着医生领带的脑袋,让医生给他洗头发。
“医生,照顾我会不会太麻烦了?”医生的手掌按摩脑袋的力度刚刚好,兰酩被揉得昏昏欲睡。
“不麻烦。”医生说,兰酩湿漉漉带着泡沫的发丝缠绕在他的食指,有种异常的缠绵。
啵。医生细长的十指也长出了小小的人脸,被绵密的泡沫糊住。
兰酩看不到身后是个怪物,感叹道:“谢医生,你对我真好。”
“不过我从明天开始就会回公司住,到时候谢医生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地照顾我了。”
话刚落,兰酩就觉得头皮一紧,医生刚刚力度正好的手突然变重,如果他这时候扯掉系在眼睛上的领带转头看,就会看到温和如春风的谢医生镜片后的双眼像被注入了粘稠的墨汁,两只眼睛都是漆黑的。
一张又一张痛苦尖叫的悲惨人面从他皮肤上滑落,无声地注视毫无所觉的白发青年。
“怎么想回公司了呢?”
医生为兰酩冲洗掉泡沫,说话的声音很轻,仿佛也要像泡沫那样破碎了。
“你不是不喜欢公司的那些人吗?”
怎么这么善变呢,刚才不是还在夸他很好,为什么要离开它呢?
兰酩脸色变得苍白起来,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,湿漉漉的白色发丝垂在墨绿色是领带上,这让他看起来十分脆弱,“谢医生,你抱住我可以吗?”
医生全黑的恐怖双眼泛起涟漪,它跪坐进水里,拥住了湿漉漉的兰酩。
兰酩伏在它的怀抱里,才敢开口,“医生……我害怕住在这里,医生你看不到也听不到,但这里……这里真的有鬼,我不想回公司,但我更不想在这里……继续待在这里……我会疯的……”
说着,青年单薄的身体发起抖来,窗户外的东西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。
医生沉默地抱着小声啜泣的兰酩,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颤抖。
【为什么要离开我,你已经疯了啊,疯了的你多么美丽。】
【悲剧作家对你产生了恶意】
【正在随机抽取悲剧作家